15研讨会的地址定在一家私人艺术基金会的接待厅。江晚穿着得体的职业套装,跟在怀特教授身后,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待会儿可能要讨论的议题上。怀特教授正低声向她介绍今天与会的主要合作方代表:“是来自中国的一个家族基金会,近年来非常支持跨文化交流项目,这次的项目推进,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他们的慷慨。”“并且,这次的负责人也是我故交的儿子,所以不用紧张,我相信你可以做好。”接待厅的门被侍者推开。怀特教授笑着迎上前:“盛聿,好久不见。”江晚保持着礼貌的微笑,抬起头。然后,她的世界在那一刻骤然失声。是周盛聿。他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装,身姿挺拔。他清瘦了不少,眉宇间笼罩着一层难以化开的疲惫。怀特教授热情地介绍:“盛聿,这位是我的优秀学生,江晚,她在东方艺术史方面很有见解。”周盛聿看向她的眼神满是隐忍的思念,她瘦了些,脸颊的线条更加清晰,眼神里多了些沉静的韧劲。“晚晚。”周盛聿声音低沉沙哑,带着一种几乎无法压抑的情绪念出她的名字。他向前一步,试图靠近。江晚下意识后退一步,声音平静中带着疏离:“周先生,您好。我是怀特教授的学生,江晚。”划清界限的意味不言而喻。场面瞬间陷入一种极其尴尬的凝滞,怀特教授终于察觉不对,疑惑地看向两人。周盛聿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疏离,心脏像是被狠狠揪紧。他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不能再吓跑她。“怀特教授,抱歉,失礼了。”他先向教授致歉,随即目光重新回到江晚身上。三人很快敲定了策展的主题,谈话结束时周盛聿提出要一起吃午饭。江晚本想拒绝,可怀特教授答应的干脆,她只好硬着头皮一同前往。这顿饭吃了一个小时。期间,一直是怀特教授做中间人,两边沟通交流。看着江晚埋头吃东西的样子,周盛聿只能咽下那些积压了许久的话。吃到一半,学校突然出了点事,怀特教授急着去处理,先一步离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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