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乔望舒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带着甜甜去了城南的骨灰堂。她找到了小澈,当小澈看到她的时候,眼神里满是警惕和厌恶可她还是放低了姿态,声音沙哑地说:“我想把怀恩的骨灰接走,我想给他找个好地方安葬。”小澈看着她,沉默了很久,最后还是带着她去了存放我骨灰的地方。那是一个狭小的格子间,里面只有一个小小的骨灰盒,上面连一张照片都没有。乔望舒走过去,轻轻拿起骨灰盒,盒子很轻,轻得像一片羽毛,可她却觉得有千斤重。“怀恩,对不起。”她抱着骨灰盒,跪在地上,泪水滴落在骨灰盒上,“我知道错了,我不该不信你,不该让你受那么多苦。你回来好不好?我一定好好补偿你,我们重新开始,好不好?”可是,回应她的只有无尽的沉默。接下来的日子里,乔望舒开始着手处理我的后事。她选了一块风景很好的墓地,亲自为我挑选了墓碑。上面刻着“吾夫陈怀恩之墓”,旁边还放了一张我的照片,那是我们刚结婚的时候拍的,照片上的我笑得一脸灿烂,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。葬礼那天,来了很多人。小澈来了,还有一些曾经受过我帮助的人,站在墓碑前,默默地为我哀悼。乔望舒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。站在墓碑前,手里拿着一束白色的菊花,眼神里满是悔恨和痛苦。“陈怀恩,你知道吗?林云洲已经被判刑了,他被判了十五年。”她轻声说,“我把我们以前住的别墅卖了,我不想再住在那个充满回忆的地方,那里有太多你的痛苦。我还把甜甜送去了最好的学校,我会好好照顾她,让她知道她的爸爸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,不是什么坏人。”“我想告诉你,那些伤害过你的人,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。”她絮絮叨叨地说着,像是在跟我分享自己的生活,又像是在忏悔自己的过错。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墓碑上,照在照片上,仿佛他还在对着她微笑。我飘在她身边,看着她这副模样,心里没有恨,也没有爱,只剩下一片平静。我想起了很多事情。想起了我和乔望舒刚结婚的时候,她也曾对我很好,会给我买我喜欢的东西,会陪我看电影。想起了甜甜小时候,她会在我怀里撒娇,会喊我“爸爸”。想起了我资助小澈的时候,他曾说过要好好学习,将来报答我那些回忆像是一场梦,梦醒了,一切都回到了原点。乔望舒还在不停地说着,眼泪又流了下来。“怀恩,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?我真的知道错了,我会用一辈子来弥补你。”我看着她,轻轻摇了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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