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回国后,厉寒霆推掉了所有工作,留在医院专心照顾两个孩子。可孩子们醒来后看到守在旁边的人是他,竟然满眼都是失望。这天晚上,厉可可高烧不退,嘴里一直呢喃着:“想喝妈妈做的粥。”厉寒霆笨拙地按照网上的教程熬了粥。可端到床边时,厉可可却一把推开。滚烫的粥瞬间洒了一地。“我不要,这不是妈妈做的!”孩子的哭声里满是委屈,“妈妈做的粥里会放甜甜的红枣,你什么都不知道!”厉寒霆看着满地的狼藉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。从前他以为,这个家就算没有明韵也不会怎样。直到现在才明白,没有任何人能取代她的存在。此后的日子里,厉寒霆用尽各种方式弥补两个孩子,却收效甚微。他学着明韵的样子在冰箱上贴下写着“可可记得喝牛奶”,“云辰数学作业要检查”的便签。厉可可看到便签眼眶泛红,直接撕掉扔进垃圾桶。周末,他一个人带孩子们去公园玩,还特意买了明韵以前常给他们带的草莓味棉花糖。可两个孩子吃着棉花糖,表情却恹恹的,始终没什么笑容。晚上,厉寒霆陪孩子们写作业。他在草稿纸上画满示意图,足足可讲了三遍,厉云辰还是没听懂。就在他语气有些急躁时,厉云辰忽然说:“妈妈以前教我时也会讲很多遍,她都没有像你这么着急。”厉寒霆的一怔,心里又酸又涩。他从前总嫌明韵做事慢,话多。如今才明白,那份“慢”里全是耐心,那份“多”里全是在意。厉寒霆努力习惯着没有明韵的生活,试着记住孩子们的所有喜好可即便如此,还是得不到两个孩子的认可。有一次,厉云辰在收拾抽屉时,掉出了一张明韵的照片。照片上的明韵抱着两个孩子,笑得很温柔。厉云辰捡起照片,小心翼翼地擦了擦上面的灰尘,红着眼睛问:“爸爸,我们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妈妈了?”厉寒霆的心一紧,喉结滚动了许久,才艰难地开口:“或许等你们长大,懂事了,妈妈就会回来了。”他不敢告诉两个孩子,明韵可能永远不会回头了。更不敢告诉他们,是他亲手把她推开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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