案子追到第七天。城市南郊一座废弃的皮革厂,是线索最后指向的地方。队伍分组而行,江曜他们一队查外围,顾瑾临和沈妄负责从厂区正门进去。一路上谁都没说话,空气安静得能听见脚步在水泥地上踩出的回音。“……小心地面,有玻璃。”顾瑾临低声提醒。“怕我被扎?”沈妄一边说着,一边毫不犹豫地踩过去,“谢谢关心,你回头自己别跌倒。”顾瑾临没回嘴,只是侧头看她。沈妄今天没戴帽子,头发松松地束着,眉眼懒散,嘴角挂着一如既往的轻嘲笑意。但她眼底的疲惫藏不住。两人检查完三间废仓后,坐在通风井的边沿小憩。风吹进来,有点凉。顾瑾临递给她一瓶水:“喝点。”沈妄接过,没开,懒洋洋地转着瓶盖:“小顾队长,你今天话挺多的。”“今天……想清楚了一些事。”顾瑾临说。她声音不高,但眼神坚定。沈妄本来低着头玩瓶盖的动作顿了顿。“我不是不知道你在躲我。”顾瑾临说,“也知道你故意说那些话气我。”“我知道你什么都懂……可我还是想告诉你,明明白白地告诉你——”“我喜欢你。”沈妄抬眼,慢吞吞地笑:“你是不是疯了?”“不是。”“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?我脾气差、嘴巴坏、打架不讲理,早上起床会摔杯子,晚上睡觉还磨牙。”“你能受得了?”顾瑾临看着她:“我想试。”“你想试,我不想害你。”沈妄g着唇角,一字一句地,“别喜欢我。”顾瑾临喉咙一紧:“你不是不喜欢我。”“所以呢?”沈妄声音忽地冷了下来,“你以为你喜欢我我就该回应?你喜欢我,我就得上赶着给你个家?”“我不会。”顾瑾临怔住。沈妄嗤地笑一声,站起身。“清醒点,顾瑾临,你是光,是人们眼里那个英明g练的队长,我呢?我是被Si人的血泡大的怪物。”她走了几步,又停下。“别试图救我,也别试图Ai我。”“我身上全是尖刺,你碰了会疼。”话说完,沈妄头也不回地走了。顾瑾临站在原地,手里那瓶水还在冒着水珠。她没哭,也没追。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。“你啊……还是没敢信我。”章末语:有些人把Ai藏在牙缝里,藏得久了,连说出口都成了奢望。而有些话,说出来,是冒险。更是劝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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